不经意的与母亲说起了我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那时候的生活虽清苦点但无忧无虑,童年的生活就这样在藤蔓缠绕着的土胚墙搭起的农家小院里度过的。时光飞逝那些已仅存于我的脑海变为最美好的回忆。 记得我家院子里有一棵香椿树,我问父亲香椿树是不是在他小时候就有了,父亲答道:“嗯,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不知道是你爷爷还是你祖爷爷栽种的。”我们家院子很大,那棵香椿树如婷婷玉立的少女傍依在窗前,在院子的墙角处有棵梧桐树,我把它们当作一对形影不离的朋友,春去秋来彼此就这样默默的陪伴着。那时候在我的眼里树很大是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想着每次看着它们绿油油的样子,长出新枝叶的时候,母亲就会给我做我最喜欢的吃得香椿饼,最美的就是我在院子的石板桌一坐等着母亲把香喷喷的饼端到我得面前,我啥也不顾抓起就吃心里就只想一饱嘴福。这时想起母亲做的香椿饼,还禁不住垂涎欲滴,猛地咽下口水,回味着饭香与梧桐花香齐入心怀…… 香椿树不远处还有个大水缸,母亲喜欢把清净的水存放在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帮助母亲打水,农村那时候机井多,手动一抬一压就会有清澈的水缓缓地流出来,偶尔母亲不再的时候,我还来个黄河决堤让水蔓延开来,把家里弄得一塌糊涂,母亲回到家就犹如踩在沼泽地,泥泞蹒跚……我肯定会被严厉的棒喝一顿,写到这我禁不住扪嘴自笑。 春天,春天对香椿树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季节。一个个麦芽从嫩绿转为黑油油时,说明大地已经解冻,万物复苏,这是一个生命迸发激情的时刻。在这个季节母亲都会给它修剪枝叶,看到母亲把它的枝剪割掉,我不明白这时为什么?母亲说不修剪不会长粗,剪割虽痛苦,而只有经历这种苦楚它才能更健壮。 夏天的时候香椿树叶子浓浓密密的,我喜欢在它的下面玩耍,可是不时的有东西滴落下来,那是树上蛾子下的卵,自生自灭的小东西。你看地上密密麻麻的一层小黑点都是它随地大便的见证,母亲只有天天用扫把打扫,我也会跟在母亲后面用大我好几倍扫把扫舞着,那情景可以想象得出来只要有我那肯定是灰尘满天飞。 记得夜深的时候,我趴在床上透过窗户向外看,看到夜里的它随晚风摆动着枝叶,儿时的我总喜欢幻想,看到它的影子总以为那是妖怪,不敢出来。我问母亲香椿树的影子是不是妖怪,母亲可能知道我的害怕,所以只要不听话就用它来吓唬我。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我久久不肯入睡时,母亲就说你看到外面得树影那是妖怪来了,我一听无暇顾及树影就赶紧溜进暖和的被窝里,心惶惶靠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香椿树为我编织了一个个自欺欺人的聊斋故事。 香椿树叶子落得晚,深秋了还不肯把叶落完,它经常一片片叶子重重地摔落,冬天对于植物来说就是生命的休眠,香椿树叶子掉光了,这时你会发现它已是很苍老,树干笔直地向上冲,上面像伞骨张开来。 后来我们一家迁入城市,就把它搬移给了邻居,不知道现在的它是如何的模样? 那个香味儿现在想起来我都很怀念。可惜如今再没有那心满意足的感觉了,虽然我已吃过各式各样做法的香椿,有些感觉只残存在记忆的深处,没法儿回忆,更找不回来的。 月,是故乡明。 穿过树梢看月亮,如今我在离你千里之外的地方思念你,今晚,你可曾会想起那个托着下巴看你的小姑娘? 2007-1-22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