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十年

connieli

 

十年了,日子流逝的速度让人的想象力苍白;
　　　　昨天,12月14日,是你我相爱在一起的纪念日,十年前的昨天,在我家简陋的客厅,南方冬季一样寒冷,比此刻我在的北国更加;穿着红色的大衣的你,微笑着听着我一次次地重复着请求: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好吗?在已经说的嗓子疼的时候,你突然开口了:“恩,我答应你“脑子里的晕眩之后,映着红红的炉火,你带着少女的羞涩与甜蜜“你是我第一个真正的男朋友,以后要对我好,不许欺负我“,怎么可能,心里的那片无限的柔软与感动,伴随我到今天.
　　　　你知道吗?昨天就一直想着在这里,为你我的十年写点什么,可繁忙的工作结束后,实在没有力气写了.今天,2003年的12月15号,我一定要写,要写出占据脑海的那些点点滴滴.
　　　　你知道吗,此刻的心情,心脏又出现了阔别我已经2年多的痉挛,浑身在不自觉地发抖和战栗,是害怕回忆,还是害怕回忆以文字冷静地出现在眼前,出现在屏幕,出现在无数人的眼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紧张紧张,
　　　　记得在你我去看望一个老师的路上,那时候的你,出奇地迷黎明,我对你挖苦了一句:瞧你迷的,除了他你还喜欢谁啊,偎依在我臂膀里的你,用娇嗔的语气说,我知道,我喜欢黎明,还喜欢...,从未发现自己的名字被心爱的人念出来是这样美妙,疯狂地吻你,家乡的小城市,人们在10年前还觉得很新鲜,我却觉得自豪\\骄傲
　　　　头次经历爱情的我们,彼此好奇着,彼此渴望着,彼此又本能地躲避着,可更加强烈地彼此需要着,那个清晨,喜欢赖床的你,死活不愿意起来,哄你半天,你的红唇在我的怀里是那样美丽,情不自禁地吻上去,那是我记忆至今最美好的一次.
　　　　夜晚回家的路上,望着漫天的星星,你突然用听广播学来的蹩脚粤语念道:好多好多小星星啊,那可爱的样子,活象你最喜欢的猫眯
　　　　头几次到你家去吃饭,你在帮着爸爸做饭,我在另一个房间看书,风吹的窗帘一直晃动,随手一拨,触手一片毛绒绒的柔软,是猫!一只大胖猫!你最喜欢我最害怕的猫!意外之下,我一阵狂喊乱叫,闪电般地冲到另一个房间的你身边,脸色煞白,呼吸急促,逗的你哈哈直乐,嘴上还说:你也是个178的大男人啊.
　　　　成为我女朋友一周之后的那个下午,我去接你到学校,你刚洗完头发,看着你白皙的小脸,半湿的长发,纤细的身材,心里在想,这就是我的亲爱的呀,是这样小小的\\柔柔的一个可人啊
　　　　在家的一年半,是我一直坐在云端里的一年半,你我从亲你一下你都逃,抱你一下都紧张,到后来在小城里如胶似漆成了大家开玩笑的模范恋人,一个女孩子笑话咱们:在街上都搂那么紧,回家了该怎么办啊
　　　　在我踏上北上的火车时,望着车窗外含着眼泪的你的分外瘦弱的身影,我在心底对自己说:最多一年,接你到我身边,为你我的明天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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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大与艰苦,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异乡的我,在一切不如意之外,想念的你,是心里长久的温暖,记得是春节后的一个电话,来自朋友的长途,不敢相信的事实,你,怎么会怎么会,如果说太阳从西边出来我有时候也会信,可我绝对不相信电话里描述的你的行为.
　　　　复杂的感受,受侮辱和背叛的感受,心在疼也在被锥子在扎,我质问你你无言以答,电话的这端,在西单的长途营业厅内,我在喊我在吼在嚷,最后我在哭,回头的时候才看到无数双猎奇的眼光
　　　　记不清多少次了,那点菲薄的薪水一发,马上就急忙奔向电话,想听你的声音,想知道你的想法,想尽可能多地感受到你的气息,那个时候,通讯是多么地不发达,那个时候的手机是遥远的奢侈,那个时候,人们用的是寻呼,那个时候,我的受入是多么少多么少,北京的生活成本是多么多么高,
　　　　回到7平迷的小屋,台灯下的我,只会看着带来的你的照片,你的信,伴随着心脏一阵阵地疼痛,阅读它们,阅读当初.房间太小,只能用一块木版搭在砖块上写信,没有电视,只有你要我带的收音机,四月的北京,东箱房还是很冷,听着模糊不清的伍思凯在唱,在心中,我最爱的人是你,后面的歌词我为什么听不清了?那时候的我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泪水?
　　　　天气在渐渐炎热,你的决定还没有下,我的焦虑已经到了极限,在一个心烦一乱的中午,又一个电话来了,接完电话,没有别的念头,只有一个:回家,回家,去回家,去争取你,去争取我和你的爱情.
　　
　　在家里,家人为我开会,总之一句话,不许我再去找你.搬家后的你住哪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我,凭着模糊的印象,冒着南国特有的那种细密的雨,在黑夜里寻找着你,找啊找啊,在双腿已经发软的时候,最后撞进了一个单元,漆黑的楼梯之后,眼前一亮,另一好几户人家住在一个长廊上,走到一扇窗前偷偷地往里张望,看到的就是你,身上穿着那件我特喜欢的长外套,手腕挂着一串黑白的链子,敲门,门开了,是你,朝思夜想的你,在抱着你的瞬间,宁愿要时间停止吧.
　　　　将近一年的分别,狂喜之后,我们要面临这一问题,你和我一起走吗?家人的反对,我的喜怒大变无常,你的犹豫顾虑,让我们在盛夏互相折磨,
　　　　还记得吗?在你的旧居的阁楼上,在前所未有地连着三次之后,我们又开始争吵和辩论,彼此说不下去了,睡也睡不着,我想啊想,想到天明,对你说:“我要对你说句话,还要问你个问题.要说的是,我爱你,要问的是,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北京吗?“你坐起来,紧紧抱着我,“傻瓜,你知道我肯定愿意的呀“
　　　　还记得吗,来北京的头半年,咱们有过多少次冷战,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我心里那难以消除的阴影,像个疯子,只要脑海中有不好的联想,冷战从彼此的脸色就开始了,互相折磨,互相摧残,半年后的我们,调整好了彼此的心态,经济也开始改善,可以领略\\体验北京的迷人之处了,头一次穿上名牌职业装的你,那么俏丽,那么光彩,让我骄傲,更要你自得,
　　　　可为什么快乐总是那么短呢?
              香港回归那一年,你故态复萌,更要命的是,从春节到冬季,我不知道该怎么回顾,该怎么表达,那一年的你，是那么陌生,那么冷静地一次次地打击着我的自尊,打击着我的面子,打击着我的感情,打击着我们的爱情,最可悲的是,我依然没有办法放手,不愿意放手,不想没有你,不能没有你,你已经成了爱情的化身和象征,为了它,要我忍受一切都可以,要我蒙受一切也可以,只要你和我,在一起,那年的我,是不是真的很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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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8年开始,在短暂的彼此自我欺骗式地分居一个月以后,我们又在一起了.当一个男人骂自己都已经疲倦的时候,就只有随波逐流了.
　　　　宝宝坨,写之前不知道,写的时候才发现,10年真的很长很长,我已经写的手酸了,也没有多少力气在整理了,写的很糟糕,我自己知道.
　　　　还记得吗?在国展那个家乐福,你推着满满的购物车(我要推你不让,你说你最喜欢这样的感觉),突然说了一句,还咬牙切齿地说:我越来越喜欢北京了!我有多意外你知道吗?来了快3年了,你没有说过一次喜欢北京,今天这样突然,我反映不过来呀.看着你露着幸福满足的笑脸在排队,忍不住了,又来了一次免费的亲吻表演,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中,众目睽睽啊,你我亲了那么长的时间,拥抱的那么紧密,知道吗?睁开眼睛分开以后,前面已经有一大片空地了,后面还排一长串呢,没有人催,我倒看见有人笑着鼓掌,那一刻的满足啊
　　　　还记得吗?那个休息日,我在睡懒觉,睁开眼睛一看,你跪在床上,趴在窗台上专注地看着窗外,马尾巴小辫子搭在那件豆绿色的T恤上,穿着那条绿底带暗花的绸子中裤,露着白生生的脖子和小腿,看起来是那么娇柔和楚楚动人,偎在你身后,你说ARLING,下雨了,说完,仰起小脸看着我,突然的一种巨大的柔情占据着我,心里在说:爱你爱你,爱你这个小宝宝,眼角居然湿润了,你好奇地问,怎么了?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拼命抱紧你,你是我生命的唯一.
　　　　 我在心里默默数着片段,默默数着幸福的片段,可也在默默地数着你的出轨,我知道,有5次.你知道吗,每次事发,要强迫自己遗忘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情,事实上也不可能遗忘,那我只有克制自己,提醒自己在和你相处的分秒,不能有任何的语言和表情去流露出一种刺激,刺激着你,我得哄很长很长时间,
　　　　一直难以忘记那个梦,梦中的我在疯狂地打你,一边打一边叫:你改不改你改不改,你是那么冷漠坚定,那么顽强:就不就不!我被吓得醒了,带着一头大汗做起来,惊魂未定对你说:宝宝宝宝,我做了一个特别特别可怕的梦!刚醒来的你疲倦地说:是吗?不忍心打搅你的休息,我自己坐着抽烟,可心脏跳的那么快.可我更没想到,不久的将来,梦就变成了现实....你知道吗?从那时候起,每做一个恶梦,我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找个人全说了,把这噩梦给说破,以前的我为什么不相信呢?这是老话呀,为什么老话让我付出这样惨痛地代价去领教它的正确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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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年的大年初三,你坐在桌前,执意要去赴约,我对你说:跨出这个门,你就不要再回来了,你在斗争我知道,我在孤注一掷,你也知道
　　　　终于你走了,走出了这个门,忍不住还是打电话给你,很没有出息地再次挽留你,你在哭,我也在哭,你抽泣着说:“别留我了,你别留我了,要知道,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别说你了,连我自己也都受不了了!谢谢你这次帮我下了决心.“我的心真的是在破碎,听你这样说,我能做什么?只有挂掉了.
　　　　没有了你在身边,每一天都是那么漫长和无聊,睡不着吃不下,一听见窗外的汽车声音,就以为是你打车回来了,听见脚步声更是可以要人恨不能飞奔出门,当然,这都没有成为现实.
　　　　在春节的忍耐之后,我对你又开始了追逐与追求,在你面前,我总是那么没有原则和骨气,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情人节那天,给你答电话,你已经很不耐烦了,问我为什么就不放手,那天的北京雪真大,走在雪里,想着你问的问题,是啊,为什么就是不能对你放手就是不能没有你呢?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被爱,什么是爱情占据了的一个人,什么是被爱的幸福,这就是原因.你在电话里号啕大哭,可最后也没有能约出你来,为什么?是你真的在强迫自己决断吗?
　　　　 16号那天,我思前想后,还是想把你约出来,我决心剖开自己给你看,我要对你说:没有你,我生活中没有阳光,没有希望,我愿意等待你的冷静考虑结果(因为你一直说你还是一个人,你只是想分开想一想),无论如何,都愿意付出一切重新在一起.想通了这些,浑身热血沸腾,电话中你说不方便见面,恼怒之下我挂了,回头决心再打,已经是关机的提示音了.心里有团火在烧,一定要找到你!站在南二环的辅路,怎么去找你?从你零星透露的话,只知道是在洋桥附近,是塔楼,是个朝南的一居,怎么办?找吧!
　　　　从下午6点开始,我奔波在洋桥附近的一栋栋塔楼里,找啊找啊,那年的冬天可真冷!可我不觉得,浑身在冒汗...找到了晚上11点半,快绝望了,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区里,在这样晚的时候,居然有锻炼的老人,一问之下,居然知道你住哪里,老人慈眉善目,笑咪咪地问:小伙子,大半夜的,好好说话,别吓着那姑娘啊.我拼命点头:您放心您放心!狂喜的我怎么会吓着你呢
　　　　站你门口,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想了一下,我又下到一楼,从消防楼梯一个一个台阶地往上走,必须这样,因为发现在门口的时候我嘴唇一直在抖,这样下去见了你也没有办法说话呀
　　　　一边走一边想着对你说什么,我要说,宝宝我爱你,我想咱们继续在一起,我对你交底,我就是不能没有你呀,即使你现在要冷静冷静,我也告诉你,一定坚持和你在一起,...想着想着,到了,敲门,没有开,我开始说话了,用家乡话,就怕明早邻居数落你,我说啊说啊,越说越投入,只要门开了,我的幸福就在眼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了脚步声,灯亮了,门开了,一个赤膊的男人出现在我眼前,我恍惚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看见了你 ,清醒了一点,一起坐在沙发上,你微笑着说:“该你看见的你看见了,不该你看见的你也看见了“热血上涌!那个噩梦开始成为现实,一样一样的,连沙发的颜色都一样..
　　　　 男人在情感疯狂的时候,是比猪狗还要低践的东西,我在随后的几个月内就是这样,这样疯狂这样低践这样自我虐待,招致的是更猛烈的虐待,精神上的,心理上的,情感上的
　　　　 中间,走投无路的我去了五台山,没有钱了.借的,在五爷庙,我许愿了,那是当地最灵的一座庙宇,关于你的排第一位,然后连夜赶了回来.
　　　　 6月16日,几乎是强迫性地把你叫出来吃饭,南三环边的一家海鲜,问你,还记得7年前那个夜晚吗?在你家的阁楼上,在天亮的时候我对你说了句话问了个问题,你摇摇头.悲哀啊,我为什么那么一相情愿地以为你一定记得呢?我复述了那一幕,盯着你说:我爱你,我要我们在一起.你的回答是摇头.绝望和仇恨在我的心里涌动
　　　　 你知道吗?随后我在准备,准备在你生日,七月的那一天,结束一切,包括你包括我.之间的时间真的很难打发,6月下旬一个无聊的下午,我在办公室发呆.一个朋友路过进来坐,女友出差的他,拼命拉我去附近的一家洗浴中心,我知道他的意思,一直推辞.后来突然想了起来,是啊,我都快30岁的人了,居然只有过一个女人,即将辞世,不能这样亏!我就这样进了洗浴中心,平生第一次.
　　　　 一群女子站在穿着劣质一次性浴衣的我俩之前等待挑选,你知道吗?我在微微发抖,紧张,喉咙发紧,哥们挑了个很不错的,笑了一句:别那么紧张啊.恼怒和自我践踏的心上来了,我指的是最丑最难看的一个,她真的很难看很难看,就是她了!
　　　　 挂着浴巾的门关上了,她贴近我,等我行动.我行动了,在这样污秽的塌上,在这样丑陋肮脏的一个职业工作者的身上,我行动了,还是拼命行动,没有想到我居然可以.我是最敏感最容易不反应的呀,以前弄的你老是说:我最放心他了,他爱紧张爱过敏,所以绝对不可能去外找那些的.
　　　　可你知道吗?现在我可以了,真的可以,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象我这样的男人,被一个女孩子足足玩昏7年多的男人,一个在你面前那么不要自尊不要一切只要你的犯贱的男人,一个废物加笨蛋,只配在这样的女人身上活动行动,因为我贱因为我活该,因为你TMD就该如此!我在疯狂行动,不知真假,她很享受
　　　　完事了,抽着烟,想着心事,她凑过来要我在卡上签字,那意味着她提供的劳务确认,签字完毕,挥手要她出去,关上了门.伏在两具肮脏身体翻滚过的塌上,我又哭了,歇斯底里地哭,不知道原因,只知道这个时候我要哭啊,就是要哭啊.就这样我有了生平的第二个女人,在北京,在南郊,在01年6月的一天
　　　　要走的时候,打开钱包,里面还有2000多元,想了想,找到2号,全塞给了她,马上,一个笑脸出现了,很璀璨,还要往我怀里来,推开她,说了句:滚开,别来劲
　　　　走出洗浴中心,外面的阳光和来时一样,可我不一样了,彻底不一样了
　　　　怀着告别的心情,从那天开始,四处花天酒地,四处寻找那些职业者,不再象那一次,胡乱给小费,知道节省费用,重点突破了.
　　　　 一个夏天的上午,一夜放纵的我抱着一个漂亮的象周海媚的职业者昏睡,手机响了,她的娇嫩的嗓音:我想去你那边拿点东西.懒洋洋地回答了一句:你去吧,我现在不在家.继续睡了.突然又惊醒了,一看日历,不知不觉间,她的生日已经过了,我的大限也在混沌中过了.
　　　　 时间永是流逝,街道依旧太平,生活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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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半年,告别了疯狂的堕落生活,带着满身心的颓废,带着一种对爱情\\对感情的无信心,开始流连游荡于一个个正常的女人\\女孩身边,我成了公认的大色鬼和猎艳高手,尤其喜欢挖墙角.乐此不疲.
　　　　
　　　　晚上也经常一个人坐床上抽烟发呆想事情,想起你我,想起这十年,亲爱的,我最爱的是你.现在的我知道,爱情太脆弱,你我没把握,离开是幸福的吗?我最后的放弃是正确的吗?在一个个不一样的女人身上,我有过快乐吗?只有疲倦和无聊.三年前,我有这样的修炼,你是走不掉的,绝对不会走掉的,可是一切都已经只是假设了
　　　　
　　　　江湖夜雨十年等
　　　　
　　　　十年辛苦不寻常
　　　　
　　　　十年爱恨到今夜
　　　　
　　　　相嘘以湿,相濡以沫,未若相忘于江湖
　　　　
　　　　爱,爱过,爱过了,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