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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月薪1000元更糟糕的:
大人物和小跟班的变迁
丹尼尔·格罗斯（李海 编译）
一旦某一行业泡沫破灭，华尔街金融业的主管们将会一夜之间从英雄变成替罪羊
最近，美国两家最大金融机构的CEO相继辞职：美林集团的斯坦利·奥尼尔以及花旗银行的查尔斯·普林斯。由于各自公司深受次级贷款危机的拖累，这两位明星CEO不得不黯然下台，取代他们位置的是知名度远逊于他们的人。普林斯离职留下的花旗董事长的空缺被美国前财长罗伯特·鲁宾填补，而临时首席执行官一职则由欧洲部门董事长温·比朔夫担任，甚至可能连CNBC财经频道的女主播玛丽亚·巴蒂罗姆都不认识这个温·比朔夫。奥尼尔自美林辞职时，美林方面并没有立即公布继任CEO人选，相反，却任命了没有什么名气的董事会成员私募股权投资主管阿尔贝托·克里波尔担任临时非执行董事。
不过，迟早有一天，这两家公司将会从外界引进大腕级的CEO来为公司掌舵。但眼下，两家公司的掌门人却一下子从家喻户晓的名人改换成默默无闻之辈。除罗伯特·鲁宾之外，两家投资银行的很多内部人士都对这两位新CEO知晓甚少。这种情况的出现委实有些令人大跌眼镜。
人们不禁要问了，对于像花旗和美林这样的从事多种业务、有着梯队分明的管理层级以及庞大的人力资源系统的金融巨头来说，从内部选拔CEO真的就这么难吗？《华尔街日报》上的文章将该问题的原因归为两点：其一，华尔街有着残酷的一切用业绩说话的传统；其二，奥尼尔和普林斯俩人的自尊心过于脆弱，他们无法容忍公司内强势人物或持不同意见者紧盯着他们的CEO职位不放。
这话倒也有部分道理。但在我看来，问题的原因更多地在于个人因素之外的东西。其实，自美国金融市场遭遇泡沫以来，两位明星CEO的落马是不难预料的。
与第七大道（美国时装界的一个过时称号）一样，华尔街（美国金融中心的一个过时称号）也在追逐着潮流。即使是如花旗和美林这样的从事多种不同业务的超大集团企业也在随潮流而动。对于什么东西能生钱、哪些领域将大有“钱途”，银行家们一向有着敏锐的嗅觉，而且他们也总希望率先抓住机遇。假如你不能掌握先机的话，那么你就会落后人家很多。在上世纪90年代，一切都围绕着科技和互联网而转。而在21世纪的这十年里，融资贷款、次级抵押贷款、债务担保证券以及各种结构性融资则占据了主导地位。
一旦某一行业开始发热并带来越来越多的利润之时，其发展势头就会越来越火。今年夏天，花旗总裁普林斯曾对英国《金融时报》说了这样一句名言：“一旦音乐停止，事情肯定会变得复杂起来，至少资产折现力这方面是如此。然而只要音乐仍在奏着，你就必须随歌起舞。目前我们仍在起舞中。”其实银行可以避免泡沫问题的发生，只要手下员工在卖力干活的同时其主脑人物能保持头脑冷静。也可以说，让一位之前坐冷板凳的人来接替一位在职时间过长的CEO可能最好不过了。但考虑到华尔街一向非常看重短期利润，这些反向操作投资人可能在泡沫的初期阶段就会被赶出局。拒绝泡沫就意味着听任对手占据市场份额、大把大把地收钱。1997至1998年时，对网络公司的股票表示担忧的分析师很快就被一些更乐观的分析师所取代。而在过去几年，假如你在次级贷款问题上抱着悲观态度，那简直如同自毁前途。
当然，一般而言，最能赚钱的往往是那些热衷于开发新兴业务的公司主管们，他们也因而被捧为明星，被视为未来CEO的不二人选。然而，一旦某一行业泡沫破灭，这些主管们将会一夜之间从英雄变成替罪羊。CEO保养手册的一条就是：一有亏损，应迅速查明，而上年度创造最多利润的那些家伙则应马上问罪。今年10月，当第三季度糟糕的财务报告出来的时候，花旗CEO普林斯随之解聘了花旗资本市场业务负责人汤姆·马赫拉斯，同样，美林总裁奥尼尔也将其固定收益证券板块的负责人请出了公司大门。
在拿出了先发制人的资产减值措施和解聘相关人员之后，普林斯和奥尼尔本以为他们能将次级贷款这摊子事情丢到脑后。估计他们也为此大松了一口气。然而，接下来几个月里，次贷市场的震荡给予了这些经理人致命的打击。当年，当电信业危机爆发的时候，几家最大的供应商，如思科、Nortel以及朗讯公司，都以为在度过一两个糟糕的财季之后一切将很快恢复如初。然而，他们没料到，他们的业务竟一蹶不振长达好几年。人们已注意到，美国的大房产商已将他们的销售和盈利预测多次缩减，如今，仍一再地在缩减。而对于普林斯和奥尼尔，当金融市场面临又一波的打击时，他们已无牌可出，唯有离职。
在泡沫破灭之后，寻找合适CEO的投资家和董事会、股东们很自然地都会将眼光投向那些履历光鲜的内部候选人。然而，这些候选人大多与泡沫的形成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关联。只有外行业的或刚从沃顿商学院毕业的分析家才会没有一点牵连，但他们显然不符合CEO的选拔标准。所以，为找到合适的新CEO人选，估计花旗银行和美林集团的董事会将很可能求助于资深猎头公司。 | 
发表于 2007-11-12 18:5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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